寄远书

【独伊】赌局


#旧文搬运
#路德第一人称视角
#角色死亡注意
#有bug,有bug,有bug,重要的事情说三遍。

阴冷的杂物间。
我推开门,带进一缕光线,恰好能让我看清地上蜷缩的人。
他抬头,我看着他棕色的眼睛说:
"老爷叫你。"

我带着他穿过花园,走向宅邸,他有些畏缩地跟在后面。
没有什么好怜悯的,胜者为王。
我把他领到宅子大门,等了一会儿才有几个仆人出来领他。我向他们恭敬的鞠躬,他们却只是瞥了我一眼,就粗暴的拽走了有棕色眼睛的青年。
没错,胜者为王,但我也不过是个连宅子的大门也无法走进的侍从而已。

他被几个侍从架回来,扔进杂物间。
不出所料,衣服掩盖下的地方又是皮开肉绽。
我给他上药,他尽力抑制着声音不喊出声来,他知道如果把看守引来,我也难脱牵连。
尽管被断绝药物,食物和水也仅够生存,但瓦尔加斯家从不缺忠心的仆人,尽管被抓到就可能会被殴打致死。
"路德真是厉害啊"他面色惨白,显得眼眸更加明亮"路德是怎么避开那些守卫的?"
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但在他无休止地聒噪下,长叹了一口气。
"贿赂。"
"哦,唉唉唉唉?居然是贿赂!我还以为路德特别特别厉害能悄悄溜进来不被其他人………"
"好了。"我打断了他的话,小心翼翼地将薄毯盖在缠着纱布的身体上,不出意料的听到了吸气的声音,不禁抱怨:
"天天打成这样,还不如直接打死算了。"
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,有些不安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人。
"他不敢。"身旁的人有着天使般的笑容,吐出的话语却透着冰冷的寒意"我亲爱的叔父,在意大利国王亲封的瓦尔加斯公爵世家,还不能一手遮天。"
我看着与他灿烂笑容完全不符的冰冷眼神,一时失神,把一直想说的话含在了嘴角,几乎脱口而出。
"你……"
"嗯?怎么了?"
"不,没什么。"
我还是把那句话吞了回去。
那句"你难道不想把属于你的都夺回来吗?作为上任公爵的独子,本应拥有这一切的人。"
我轻轻吹灭蜡烛,"时间不早了,该休息了。"
他听话地拉了拉被子:"好的,路德晚安。"
"嗯。"我借着月光就要翻窗出去,却被他叫住。
"呐,路德。"他的眼睛一闪一闪"你都基本不叫我的名字呢。"
我稍有迟疑,但还是在翻出去前说了声,
"晚安,费里。"
再去时,已经隔了有一段时间了。
我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,只是看着那间杂物室就有种莫名的紧张感。有一次靠近它时,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和喜悦。我的理智慌忙制止住了这种感情,但我的思绪却乱成一团。
魔鬼。
说起来,最近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叫他去哪或做什么了,颇有一股任其自生自灭的架势。
费里把仆人光明正大拿进来的饭摆好:"谁知道呢,可能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吧。不仅不管送饭,而且还疑似出自瓦尔加斯家主厨手笔呢。"他摆好蜡烛,就像是平时的晚宴一样做了祷告,然后才极尽优雅地小口解决晚餐。
突然,他摸出一瓶啤酒,问我:"呐路德,这是一起送进来的。我不喝,你喝吗?"
我摇头拒绝,但烛光下金黄色的液体实在太过诱人,我悄悄咽了咽口水。
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费里的眼睛,他把啤酒瓶塞给我,又转身拿出几个,摆在桌子上。
我又吞了口口水,眼神变得坚定。

去他的理智有啤酒不喝算什么德国人!

醒来时,夜已经深了。
我扶着还有些疼的头缓缓起身,确认费里已经睡着后,从腰间摸出一把微型手枪,仔细确认无人动过后,才放心的收起来。
没错,我就是那种烂俗剧情里的杀手,麻痹暗杀对象再出其不意的杀手。
不同的是,我是另一公爵家的贴身近侍,我要暗杀的对象也不是这个爱番茄和意面如命的废物。我原来的暗杀对象是他的父亲,上届公爵。但瓦尔加斯家防备森严,我只能从杂役做起。
来历不明的人想从杂役上升几步都很难,更何况又有定时的大清洗。用不了多久,就会被查出来。到时候,估计就要永远留在瓦尔加斯家了,自家公爵怕是也难脱干系。
这正是瓦尔加斯那只老狐狸希望看到的。正当我暗自叹息这个任务的艰难时,我看到了费里西安诺.瓦尔加斯,爵位的继承人。
机会来了。
这个继承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脑很快取得他的信任之后,我开始飞速攀升,正当我马上就要够到老伯爵时,他死了。
其弟继承爵位,费里西安诺被囚禁。
无妨,棋子依旧是棋子。
我靠上墙壁,回想昨天晚上的对话。
“你真的不想把这一切夺回来吗?”我借着醉意问他。
他沉默,而后道:“当然想。可是……”
“该下决心了。”我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“不是他死,就是你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他还在犹豫“他是我的叔父……”
“那你呢?甘愿被杀死,只因为他是你的叔父?因为顾及伦理人情?你忘了你的父亲吗?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没有但是!”我突然隔着桌子揪住他的领子咆哮“我不管他是你的谁,他会怎样,也不管这个世家,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,我只管你!我只要你活下去!我只要你!”
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激动,可能是因为有些醉了,而且双目赤红表情不善。费里明显被吓到了,然后开始思索。过了良久,才下定决心,有些悲壮的点了点头。
我缓缓坐下,喝了一大口啤酒,然后把突变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计划小心地告诉他。他一直表情如常,所以我相信他并没有听出破绽,单纯的相信了这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的,为了救他的计谋。
最后我想了想,问他:“在这之后,你是想留在这里,还是离开?”
他笑了,对我说了些什么。
我因酒精而滞后的大脑过了几秒而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。
他说:“有你,就好。”

回忆完毕,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骗。即使是与一个将死之人单独见面,在他向现任家主开枪的同时,也会被打成筛子。
我这么想着,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,天使般的睡颜让我微微一愣。
你舍得亲手害死他?
这是我筹划了好几年的事!
所以你会让他去送死?
……这是我的任务。
一声嗤笑,嘲讽我的殊死抵抗。
“艹”
我把拳头狠狠砸在墙上。

今日,瓦尔加斯家家族集会,费里西安诺少爷将被混进来的不明人士刺杀,几乎所有仆人侍从被处以死刑或赶出府邸,取而代之的是忠于新公爵的新鲜血液。
这是公爵的计划。
费里西安诺少爷趁混乱之际刺杀公爵,但也被守卫射杀。瓦尔加斯公爵世家崩盘。
这是我的计划。
我为此筹划了好几年,而这个费里西安诺,不过是我的棋子。
接下来,只需要将涂了毒药的匕首交给面前的人就好了。
我抬头,对上一双棕色的眼睛。
“呐,怎么了?路德?”费里西安诺整理好繁复的礼服,好奇的看着我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直视他,将匕首递上去。
“没事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接过,默默注视了一会儿,自言自语般问:“我将用它,杀死我的叔父?”
我发现他的手在发抖。
那一瞬间我有些后悔,他连动物都不忍杀,面对一个人,而且是自己的亲叔父时,能否下得去手?
随即我又把这个愚蠢的想法压了下去,瓦尔加斯家的少主,怎么可能连杀个人都不会?面前的人很快恢复平静,将匕首藏到最容易拔出的地方,又掩盖的天衣无缝。
在他准备走出去时,我问他,
“不怕吗?”
他回头,向我微笑。
“不怕。因为,路德总会在我身边的,不是吗?”

我阴沉着脸,躲在更衣室里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,在他说完那句话后突然把他按在墙上说计划取消,人我来杀,你安心当好你的少爷。
他略带诧异,然后笑着亲了一下我的脸颊。
“平安归来。”
“唉唉唉路德你怎么了?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?”

总之就是,刺杀公爵的任务从新落到我身上。
干脆,利落,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,公爵就已经倒地,血喷涌而出。
我随便拽了一件衣服擦了擦军刺,好了,接下来……
门口突然传来吸气的声音,我迅速跳起来转身,却看到费里站在门口。
他脸色惨白,走到尸体旁边试了试鼻息,然后愣在尸体面前,传来了抽泣声。
我走到费里身后,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。
犹豫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费里突然转身,然后就有一个温热的身躯扑到我怀中。
瑟瑟发抖,就像一个小动物一样。
如果能一直这样,就好了……
但我的理智强迫我轻轻推了推费里:“得赶紧收拾好,很快就会有人注意到……”
然后我深吸一口气,低头。
腹部,插着我给费里的那把匕首。

费里后退,把匕首拔出。
我捂着腹部,缓缓跪下,依旧不可思议地看着费里。
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倒下的我,带着得意而礼貌的虚伪笑容行了一礼:“费里西安诺·瓦尔加斯公爵,向你的主人问好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?什么时候?是这样吗?”他看着我的眼睛轻笑“自从你第一次来看被监禁的我时,我就察觉到了。直到上次醉酒,我看到了你枪上的家徽。”
“先是想利用我杀死父亲,但父亲意外去世,于是目标变成叔父。这是你的赌局,我注定是一颗弃子。”他转过身不再看我“不过,这盘棋,是我将军了。我才是持子的人。”
我的意识开始模糊,最后听到他还在说“……这是我的赌局,目的是夺回公爵之位,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相信你说的,你喜欢我?”
如果我说,是真的呢?
可惜,我已经无法说出来了。

#

身后的人气息渐渐消失,费里却早已是泪流满面。
如果我说,我信了呢?

THE END

总觉得表达不太清楚
大意就是路德是另一家族的杀手被派来刺杀瓦尔加斯公爵。因为无从下手所以利用费里。但他被费里小天使感化从而犹豫是否让他去送死……
差不多就是这样,能看懂最好了……
写的不好请多见谅(鞠躬)
费里黑化什么的,我认为并没有。
毕竟是在那种背景和身份下,而且原本是你死或者我亡的关系。瓦尔加斯家被设定为黑手党公爵世家,如果连这一点点的利用和决心都做不到,就不配做少爷,更不配将来执掌整个家族及其产业。
然后,我只是想让我写的费里,不那么傻白甜,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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